他转头看了一眼陈莠,见她示意他快去,就放下碗筷,慢慢地站起,推门而出:“怎么了?”
夏圆圆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中等身材,穿着棉布的衣服,围着宽大油腻的围裙,面色似乎有些麻木而愁苦。
卫南平示意:“这……是谁?”
“她是我本家。”
夏圆圆扶着女人的手臂:“也姓夏。她……之前月子没坐好,那个地方有些症状。你能给她看看不?”
又似想起了什么,忙道:“兄弟,你之前开的药我用了,别说,洗了一回,那个就少了。再洗个一两回,肯定就能药到病除。你别怪我多嘴多舌,到处和别人说你,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本家姐妹受苦啊!她是月子里落下的病,和我差不多。你能治我,应该也能治她吧?”
那个麻木愁苦的夏姓女人忙道:“大夫,不白让你看我,我有钱。”
她从自己的围裙里掏出一卷钞票,硬要往卫南平手里塞:“拿着,拿着。”
卫南平忙推辞:“不敢不敢,无功不受禄。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夫,只会几个偏方。”
见那女人更着急了,他想了一想,收下几张:“但承蒙大姐看得起,再推辞就是小弟不识抬举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大姐进屋一叙。”
夏圆圆道:“去我屋里。”
她隔着窗户给陈莠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带着卫南平上屋里去。陈莠对她点了点头。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夏圆圆推开自己家的大门,先从玄关鞋柜上拿起一盏煤油灯,用火柴点燃。
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屋里的布局。
这是一间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屋子,门口堆着小山一样的破衣服,都是需要缝补的。靠窗户的地方横放着一张宽大的床,床上也堆着针线笸箩,破衣烂衫。床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推车摇篮,小苜蓿坐在里面,吮着手指,神采奕奕。
卫南平发誓,他听见了夏圆圆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她示意两人轻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小苜蓿的身边。小苜蓿看见她,咧开嘴笑了,伸手要她抱。
夏圆圆于是将她抱起,轻轻地哄着。卫南平拿着夏圆圆递给他的油灯,调整了一下灯芯,使它的亮度更强些。
“夏大姐,这边请。”
他向窗边的大床示意。
夏大姐拽了拽围裙,一咬牙,往床边坐下了。
卫南平端着油灯,坐在她身边,悄悄地打开天眼,观望她的下腹。
透过皮肤、骨骼、血液、肌肉,能够看到她腹中盘旋着的一股黑气。
想到夏圆圆所说的“月子没坐好”,他大概明白是什么病症了。
“最后一次生产是什么时候?现在还淋血么?”
卫南平尽量公事公办地问。
夏大姐道:“老五是两年半之前出生的,生下来之后就淋血,现在少些了。但止不住。憋不住尿,那里还坠出来一块,塞都塞不回去。”
卫南平点点头。
“除了血之外,还会排出别的东西么?”
夏大姐点了点头:“会有一些,黏糊糊的,黑黝黝的。”
“有臭味么?”
“有。”
“我知道了。”
卫南平四下寻觅:“有纸笔么?我给你开个方子。”
夏圆圆正抱着孩子哄,闻言忙道:“有,有!”
从一堆破衣烂衫里找出了描绣花样子的炭笔和草纸。
卫南平交叠双腿,把纸垫在大腿上,唰唰唰地写成了一幅药方:“这药分两幅,一幅是内服的,另一幅是给你坐浴的。怎么坐浴问她。”指了指夏圆圆:“内服的药每天早晚各一次,坐浴每天一次。将我给你开的分量用完了,再来找我复诊。”
夏大姐连忙把药方收好:“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对了,”卫南平道:“不瞒你说,我不是医学院毕业的,没有户部颁发的行医执照。你不要去其他药房抓药,就去两条街外白大夫开的那家医馆。别嫌他家药贵,报我的名字,可以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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