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浩劫预言
长廊两侧每隔五步便悬挂着长明灯，将甬道照得通亮。墙壁青烟缭绕，散发阵阵檀香，其上镌刻着历任掌门的丰功伟绩，令人肃然起敬。
张臣圣领着他们走到尽头，银光闪闪的玄冰铁门自动朝内打开。室内白雾弥漫，幽暗迷离，只有一块奇形怪状的古碑，隐隐闪烁彩色光芒。
所有人都进入后，张臣圣轻拂衣袖，玄冰铁门缓缓关闭，雾气渐浓，登时漆黑一片。随着他默诵口诀，真气流转，汇成白、绿、蓝、赤、橙五颗光球，接连射入古碑。
众人茫然无措之际，发现自己陡然间置身凌霄宫白玉广场，正暗自惊奇，成百上千的妖兽自四面八方围涌而来。
炎西风调集真气，正要施放法术，张臣圣伸手制止，低声道，“诸位不必紧张，眼前一切皆是幻象。”
几人凝神细望，发现周围景象影影绰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流离变幻。可每切换到一个场景，皆是满目断壁残垣，门下弟子伤痕累累，浴血苦战。
吕默霜惊道，“掌门师兄，这是……”
“这块石碑，是太清天尊所留，能够预知灾祸。”张臣圣介绍道，“诸位所见，便是未来必然发生，不可避免的浩劫。”
几人心中凛然，面色骤变，戚元敬肃然问道，“掌门师兄，不知这些妖兽从何而来，几时来袭？我等也好早做准备。”
张臣圣微微摇头，“我也不知确切时间，师父只告诉我，随着石碑映射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这一天也就越来越近。”
炎西风看了眼脚边石碑，疑虑道，“掌门师兄，我们所见会不会并非预言，而是往日残存的影像。”
黄景湛觉得难以相信，跟着说道，“凌霄宫位于龙承之巅，有天险可守，更可随时唤醒鸾鸟飞上青天，怎会被妖兽轻易入侵？”
张臣圣轻叹一口气，“我也问过师父，可他说天尊虽已成仙千年，石碑神力仍在，决计不会出错。自预言出现那天，历任掌门就开始着手备战，其中一件便是划分五阁，广纳贤才。”
黄景湛沉吟片刻，说道，“既然知道浩劫因妖兽而起，何不致信各国君主，联手全力剿杀，从根源杜绝祸患。”
张臣圣轻轻挥手，雾气离散，周身环境再度变幻。这一次出现的惨烈景象，发生在各国都城，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幸存的人们满面哀容，跪地哭泣。
他轻叹一口气，“师父何尝不曾这么想过，否则又怎会默许师弟你大开杀戒。只是正复为奇，善复为妖，凡事物极必反，未过多久，师父发现杀孽越重，幻境中受到灾祸牵连的黎民便会增多。是以我接任掌门后，才会将凌霄宫停在昆仑山顶，不再四处飞行，限制弟子出行，一来避免浩劫来临时殃及无辜，二来便是希望减轻杀孽。”众人恍然大悟，想到这些年里张臣圣独自背负的重担，心中更为敬佩。
黄景湛颇有感触，隐有悔恨，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依掌门师兄所说，这些年对妖兽采取怀柔手段，情况是否有所好转？”
张臣圣黯然道，“起初确实起到延缓作用，或是太过放任，竟令万妖谷声势大张，长生教死灰复燃，间接加快预言成真的进程。”
众人目中忧虑，一时沉默不语。
张臣圣再次转换场景，一个体型巨大的怪兽隐匿在混沌中，恣意肆虐，毁灭万物，数名凌霄宫弟子将其团团围住，拼尽全力与之缠斗。不少人面容模糊，但成羽与桀龙的样貌依稀可辨。尤其是桀龙额头的犄角，闪烁着五彩光芒，格外耀眼。众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大为震撼，待到影像戛然而止，方才缓过神来。
“掌门师兄，不知此战结果如何？”戚元敬低声问道。
张臣圣摇了摇头，“胜负难料，凶吉未知。”见几人满面愁容，他淡然一笑，“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忧，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眼下多给他们历练机会，恶战时便可多些胜算。”
几人这才明白张臣圣一片苦心，念及暗地里曾道他有意偏袒，脸上流露愧疚之色。
“既然掌门师兄早知他二人是凌霄宫未来栋梁，何不一早言明，也好省去这场误会。”黄景湛疑惑道。
炎西风呵呵一笑，“黄……黄师弟，你向来疑心甚重，若不亲眼所见，如何能够信服。”
见炎西风不再称呼黄景湛“黄土怪”，知他深明大义，危难之前，放下私人恩怨，张臣圣深感欣慰，觉得今日做了正确决定。他淡淡说道，“今日之前，只有掌门可至紫薇密室，得见太清石碑。领各位前来，实因灾祸迫在眉睫，五阁弟子却心存芥蒂，貌合神离，恐难应敌。希望诸位回去之后，能够以身作则，团结同心，做到五行如一，凌霄宫定能度此难关。”
“是，掌门师兄！”四位阁主异口同声，张木南亦恭敬作揖。
张臣圣又道，“只是此事只可你们与花师弟知晓，暂不要告诉他人，以免在弟子间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五人应声称诺。
距紫薇居不远的山上，登仙殿旁的崖洞内，成羽正和桀龙把酒言欢，短短数月，上百坛藏酒，已被两人喝得所剩无几。
“龙兄今日可算大出风头，我听姬师兄说，以防守耗尽对手真气，一击制胜的，你是千百年来第一人。”成羽拿起一只经他指点后重新腌制风干的燕雀，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桀龙面色微红，笑呵呵地喝了一口酒，说道，“只是侥幸而已，倘若我与杨师兄互换，只怕再无破绽的青木护盾，也要被羽弟你火上添薪，一把点燃。”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两人甚是投机，在成羽提议下，立誓结拜，以兄弟相称。
成羽闻言也不谦让，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本担心，你会按捺不住，使出《风雷诀》中的法术。”
桀龙微笑道，“既然我答应你不轻易使用风雷法术，就一定信守承诺。”
这几个月来，两人见面时便会探讨研习《五行合一》与《风雷诀》，虽有难以理解之处，仍助他们自身修为快速精进。只是发现每次修炼风雷法术时，便会天地变色，担心引起他人怀疑，遭受责罚，商量后决定暂时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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