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直播合同却永远在赔钱边缘反复横跳的楚澈在休赛日开了直播, 从以上这句话里拎出任何一个主干都够粉丝激动半天，更何况是加在一起，直播间人数直飙五十万，弹幕多到卡得画面一秒一停。
这时候, 云玥还没有把林岐的话放进心里。
楚澈昨天喝到意识模糊口吐真言，现在这个点应该是刚刚醒来——宿醉刚醒的人，能憋出什么大招？
说不定是酒没醒透，开个直播给观众传授一小时从钻石上星耀的一百种方法。
抱着轻松的娱乐心情点开直播间, 画面卡得看不清人脸, 只能听到楚澈熟悉的声音——
“我和她之间的事，轮得到你们来评论？”
语气冷淡平静, 让人听得心头一凉。
云玥：“……”
这好像和她设想得不太一样。
直播间里, 弹幕飞速滚过，云玥随便瞟了几眼——
[感觉她们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啊, 你们两家确实家境不配啊]
[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弹幕里有些人管太宽了吧？]
[豪门太太肯定不会喜欢一天到晚抛头露面，和男孩子一起打游戏还同吃同住的的儿媳妇吧]
[没学历没背景，职业也只不过是吃青春饭的, kkkkk]
[人家小情侣两个人好端端的，你们凑活什么啊？]
[灰姑娘能嫁给王子也是因为她爸是贵族啊，居然还有人傻乎乎相信爱情？]
……
云玥：“……”
nice。
直播平台人均爱情哲学家。
画面终于加载完毕, 直播的背景是楚澈房间而不是训练室, 画面里的人很明显是刚刚洗漱完毕, 头发还在湿淋淋地滴着水, 他随手把毛巾扔到地上, 垂眼看屏幕上的弹幕。
“不般配？”
楚澈嗤笑一声，唇角刻薄地掀了掀：“我和她不配，难道和你配？”
云玥：“…………”
弹幕立刻被“护妻狂魔”“替老婆怼人的样子像极了爱情”刷屏，被怼的那位观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是你粉丝哎，你就是这么和粉丝说话的？]
[为了个女人能做到这份上，你简直没脑子]
[我对你很失望，脱粉了]
这条弹幕是加粗带五彩炫光，一路划过显示屏特效都不带停的那种……楚澈很明显是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云玥是我女朋友，我平时都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你们凭什么惹她生气？“
“如果看我不爽，可以直接退出直播间，取关我微博，”他身体往椅子上一靠，“感谢你之前的支持，但我就是这种人，不会因为你的话做出什么改变。”
很明显是被楚澈无所谓的态度激怒，这位观众在房管干活之前，开始气急败坏——
[拿个冠军给你飘成这样，没有我们粉丝你算老几？]
[你都快二十一了，老年人一个，离退役也不远了吧？]
[与其想着怎么拿冠军杯，不如想想怎么讨好讨好我们粉丝]
[毕竟以后退役开直播，我们这些人才是你的收入来源]
云玥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关闭直播间，将手机揣进兜里。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某些方面她和楚澈是非常相似的——
比如说，护短。
骂我可以，骂我对象，不行。
……
楚澈的直播仍在继续，这个平日连看都懒得看弹幕一眼的人，今天倒是转了性——
“本来这种没有意义的节奏，我们是理都不会理的，但鉴于某些人得寸进尺，把节奏往我女朋友身上带——等于来我这送人头，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双方父母见面，我妈对云玥满意得不得了，满意到恨不得直接收她当干女儿的那种——相比之下，我这个亲儿子都只配被扔进垃圾桶。”
“至于学历问题，不知道是你们见识少还是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小学阶段，你们知道有个词叫保送吗？”
“去你妈的高中辍学，她是保送，保送的H大，OK？”
“至于我退役，你们放心，”他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打不动了，我当然会走人，轮不着你们来为我以后的出路着想——”
话音未落。
“谁让你退役了？”
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楚澈转过头，看见站在他身后的少女——
云玥手上拎着一盒酸奶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她径直朝他走来，一把将酸奶塞进他手里，自己则非常自然地看着摄像头，往他怀里一坐。
少女熟悉的甜香扑面而来，楚澈受宠若惊地挑了挑眉。
“我再问一遍，是谁让楚澈退役？”云玥看着摄像头，淡淡地开口，“这位自称是‘粉丝’的观众，你配问这句话吗？”
手扶上她纤细的腰，防止她坐不稳，楚澈压低声音：“你不用过来的。”
云玥没有理会他，仍是盯着摄像头：“钥匙十块三把，你配个几把？”
楚澈：“……”
“刚才楚澈也说了，是你们自己要来送人头的，那我这个当事人就成全你们，”云玥撑着桌面，“质疑我学历的，请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
说罢她切出直播界面，在度娘搜索【杭州X中】，找到学校官网，点开占据一半界面标题名为【我校云玥同学恭喜提前毕业，保送H大】的帖子。
“看到没，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高中辍学，”她指着帖子里穿着校服，被一群领导围在中间的自己，“脸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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