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静欢,你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吗?还只是将她当做你复仇中的调剂品,而且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那一种。
看着肖凛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般寂寞地坐在那里,方颐就十分地不忍。终于,她还是说了心里的话。
“肖凛,你……能忘了她吗?”
肖凛抬头,迷茫地看着方颐。
“看样子,总是要判些年的,难道你要一直等她?”
肖凛也冷下脸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方颐一时有些挂不住,倒感觉自己像在拆了她们:“我说的是真话。”
“我会等她的。”肖凛幽幽地说。她像是记起上次这么说时,妈妈的眼底闪过的笑意,像是听到小孩子信誓旦旦地说着不可能实现的承诺,于是她又再次强调地重复了一遍,“我会等她的。”
方颐叹息,坐在她一边,伸出手轻柔地盖在她的头顶上。可是这个动作像是将肖凛的眼泪压了出来,肖凛无声地流着泪,心中酸楚无比。
“别喜欢她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方颐也幽幽地说。
肖凛立刻挥开她的手,怒目而视。
“真的,”方颐心里也痛着,不知是为肖凛,还是为柴静欢,“你要不想折磨她,就别再做什么。”
“我哪有折磨她,”肖凛竭力为自己辩解,“我甚至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一面,”她几近低吼了,“你知道有多久了吗?已经一个多月了,我都没有再见到她。”
“嗯,我知道,”方颐温柔地说,“可是这真的是一种折磨。你想想看,她在牢里,你在外面。你越是让她牵挂,就越是让她度日如年。虽然那个地方,时间是失去意义的,又怎么负得起翻了数百倍的时间……”
肖凛傻傻的听着,呆呆地问:“不是正因为有我在外面,她才可以振作起精神来吗?我……难道不是她的力量吗?”
这句话方颐没有回答,肖凛就已经苦涩地低下了头去。
是啊,她哪里是那个女人的力量,人家已经说了,只是个意外而已……
而方颐又继续挥起了刀:“开庭的时候,你不要去。”
“为什么?”肖凛终于被砍中了,失控地大叫起来。她不甘心,不甘心极了。
人家相爱的人在大难面前不是都要抱成团,然后彼此约定彼此鼓励吗?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却好像恨不得撇开至十万八千里?又像是一辈子的距离……
最令她无法承受的是,她知道方颐后来又去看守所看了柴静欢几次,难道这是柴静欢的意思?她不甘心,她没有听到那个女人亲口说,就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你想想,”方颐偏偏头,“她是罪犯,到了那天,要狼狈地站在那被人批判的。你认为她会希望在旁听里看到你吗?你希望她看到你吗?”
“我不会让她发现的。”肖凛抓住方颐的手,当做救命稻草一般地紧抓着,“我一定不会让她发现的,我悄悄地坐在后面,什么声音都不发出,我只想见见她,见见她呀……”
肖凛哭倒在方颐的怀里,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早熟的女孩,而已经毫无办法,失去主张,又仿佛要失去一切……
方颐的心抽痛着。事实上这件事是肖爸肖妈拜托她的。她们谁也没有提到关于柴静欢和肖凛之间的感情,但是方颐知道,肖凛的爸妈肯定已经知道了。有些话不必明说,大家都懂都有默认。而当肖妈向她提出劝说肖凛不要去旁听开庭的这个请求的时候,方颐也十分痛苦。
柴静欢,你是打算和这个孩子完全撇清吗?就连一眼也不留给对方?
能够预知到肖凛听到这个消息会是如何的受打击,而现在,这个女孩已经崩溃了。柴静欢,你真残忍,就连我都有些恨你了。
这一日,离开庭只有两天。
开庭那天,学校已经开了学,正在上课。
肖凛摊着书,手机就搁在课桌里,在它随时响起自己都可以接到的地方。
第三节课下的时候,手机终于响起来了。
电话是方颐打的,虽然最后她还是没有去,但却约好了第一时间内方颐要把结果告诉她。
“已经判了。”方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乏。
肖凛握着手机,手里一边翻着上节课讲的内容,翻一页、翻两页、翻三页……
“判了六年。”方颐吐了口气,“过失致人死亡罪。”
肖凛听着,手里还在翻着课本,四页、五页、六页……
“喂,你听到了吗?”方颐终于发现肖凛这边毫无动静,便问了声。
“嗯。”肖凛低应了句。
方颐沉默了一下。法庭上秦太太大概是知道柴静欢又是自首,态度又极为配合,在动机上也没有太多文章可以做,所以把牙都咬在了民事赔偿上。由于赔偿金额实在过高,柴静欢根本支付不了,所以在这方面没能对减刑起到作用,所以仍然判了六年。但是,这个方颐没有告诉肖凛。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而她自己也是特别沮丧的,若是十多二十万,咬咬牙大概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可是……听着肖凛那边还在沉默,方颐也只好说了句:“就是这样,我还要和律师谈谈,先挂了。”
挂掉了手机,肖凛抬头,才发现班上已空无一人。
哦,这节课是体育课。
肖凛扎紧了头发,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课桌上的东西,走向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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