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陪着顾卿买完礼物时间已经不早了, 顾卿提议一起吃晚餐。
四点左右慕言还没来电话，许诺猜测她今晚应该没时间过来吃晚餐。又见顾卿一脸希冀，只好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那我们晚上吃西餐吧？”顾卿见许诺答应，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知道有家不错的西餐厅。”
许诺无所谓，“学妹推荐, 当然不会有错。”
慕言吃完午餐回到家，因喝了点酒而睡了个午觉, 等再次醒过来已经四点左右。近段时间她一直过得很充实, 而且与过去那种只是忙碌的充实不同，她的生活也有了休憩的轻松与乐趣。
和许诺与许惊蛰共处的时间仿佛泉水一般，滋润着她的心。慕言自己也感觉到这短短半年时间，自己好像变了不少。
想起许诺和女儿，慕言不自觉地微笑起来。看了看时间, 她毫不犹豫地给许诺打了个电话。”
“喂？慕姐？”
许诺接得很快，只是慕言听她的声音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喜悦？她没有多想，接着问道：“喂，诺诺, 你现在在哪里？”
许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嗯……我正在开车，和顾卿一起。”
“你还在外面？”慕言听许诺讲过中午会请顾卿吃饭，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两人还在一块儿。她听出了许诺的犹豫, 大致上也明白她们估计还要共进晚餐。“晚上也和顾小姐一起吃饭吗？”
“……对, 今天是她生日, 下午一起买礼物花了点时间, 所以决定干脆一块儿吃晚餐。”对面的声音似乎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压着声音道：“慕姐，你晚上没有应酬了吗？”
慕言心中升起些微的失落，口中却道：“嗯~不是呢，晚上还有点事。我就是抽空打电话问问你那边的情况。那惊蛰是在初一家吃晚饭吗？”
“对的对的，我打电话和她说过了。”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那就好。既然是顾小姐的生日，你好好陪陪人家吧，不过不能喝酒知道吗？”
“我知道的慕姐，还要开车呢。”
“行，那先这样吧，我要挂了。”
“嗯嗯嗯，拜拜。”
慕言说要挂电话，手却没有立即按下去。许诺那边似乎是在等她挂，通话没有立即结束。然后，她听到了顾卿的声音。
“学姐，是总监打来的？”
“对。”
“不会是约你一起吃晚餐吧？那你先送我回家？”
许诺的低笑声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无奈。
“你想什么呢？先和你约好的，我怎么可能放你鸽子？而且慕姐她晚上有事，只是打个电话——”
慕言终于掐断了通讯。
就算自己不那么体贴地撒谎，诺诺仍旧还是会陪顾卿啊。
慕言扔了手机躺回床上，一时竟有几分聊赖起来。其实说到底，她回国之后除了诺诺以外也没怎么联系其他朋友。这些年熟悉的友人大多在国外，现在一想竟然没什么可以邀约的人。
当然，她也不是说现在因没有约到许诺就想邀请其他的人。只是心中升起失落和一点莫名的不痛快让她反思起来而已。
自己是不是太依赖诺诺了呢？竟然还会像小孩子一样，吃朋友的醋。
慕言睡了一下午，此时已经毫无睡意。在过去，这样悠闲的假期对她来说是很好的休整，今天却不知为何感觉到了无聊。
顾卿是顾董事的女儿，作为公司的老董事，顾董事过去和慕言的父亲关系很不错。不过慕言在此之前从来没见过他的女儿，所以对顾卿的了解也就仅限于这几个月的相处。
从她为诺诺说话来看，人品应该是有保障的。为人处世，相貌性格也统统十分难得。照理来说，自己应该就像之前想的一样，为诺诺感到开心才对。
可是，随着两人交往日渐增多，随着顾卿在许诺的口中被越来越多地提及，慕言渐渐也生出了几分焦躁与不安。
并不是今天才第一次体会到，只是因为这次实在过于明显才叫她忍不住开始思考。
顾卿肯定不缺朋友，却在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里只约了诺诺吃饭，是不是意味着对她来说诺诺是一位特别的朋友呢？
慕言听许诺说起过两人的事，知道顾卿早就在关注许诺，也算得上是想方设法接近她。
只从这一点上就看得出来，诺诺对顾卿来说一定与一般的朋友不同。那对诺诺来说呢？顾卿是不是也与众不同？和自己相比呢？
慕言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又有一种不可告人的羞耻与在心中蔓延。
是因为太看重诺诺了吗？所以才会忍不住在心中比较一番。
她不禁有些无奈。
当初自己远走他乡除了不希望对女儿造成伤害之外，也是怕给诺诺太大的负担。
就算现在想来，她也知道自己那时候对许诺的过分依赖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如果当时不这样做，自己一定会越来越软弱，越来越依靠诺诺，越来越离不开她，最终的结果只怕会给她造成巨大的困扰和难以想象的负担。届时伤害的会是所有人。
她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和恢复，自己一定已经有所长进，没想到仍旧如此懦弱。
当然，作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大人，慕言不会允许这种情绪在心中停留太久，占据太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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