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降临的喜悦,慢慢淡去亲人逝去的忧伤,流光的岁月匆匆而过,不变的,却始终是长守的浓情。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自从有了梓歆、梓韵,平淡的生活顿时变得多姿多彩,牙牙学语的稚嫩童声,清脆悦耳的顽皮嬉闹声,胤祯气急的大叫声,日日在寿皇殿上空飘浮。
雍正九年四月,梓歆、梓韵十个月
“盈盈,盈盈!”
才跨进屋门,便听到胤祯兴奋的大叫声,我失笑,朝着内室走去。
“今天她们又怎么了?”
胤祯每天最大的兴趣,便是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兴奋的向我汇报,那激动的神情,俨然是一个青涩的少年。
“盈盈,梓韵唤我阿玛了!她叫我了!”胤祯回头,忙不迭的将我拉到身旁,细心的再次引导着一声声‘阿玛’!
可惜,坐在床上兀自玩儿得开怀的两个小孩儿,一点儿也没有体会到他的急切心情。
“宝贝,叫阿玛!”
……
“来,叫阿玛!”
……
……
“阿玛!”
良久,两个孩子连连揉眼,蹒跚着向我爬来,无奈胤祯在一旁拉着她们教导,不肯放过。最后不知是谁,瘪嘴嘟囔了一句,换得他瞬间惊喜的笑容。
怀里抱着梓歆,我低低的笑了。
其实,昨天,她们就已经开口唤过我了!
雍正十一年腊月,梓歆、梓韵4岁
“呜……”
嘤嘤哭泣声自书房传来,我自院外走进,微微蹙眉,朝着书房的方向快步走去,心底疑惑不已。
“怎么了?”胤祯的声音瞬时传来,心底盘旋的石头终于放下。
“阿玛……”呜咽声顿时化为软软的轻唤,两道嫩脆的声音同时响起,“刚才我们不小心打破了额娘最喜欢的瓷瓶。”
“额娘一定会生气的!”一道声音补充道。
站在窗外,我失笑不已,却只是驻足倾听。
“不会的,你额娘怎么会生宝贝儿的气?告诉阿玛,你们打破的是哪个瓷瓶?”放低的声音一片轻柔,好似怕惊吓了什么一般。
“就是额娘和您一起烧的那个丑丑的瓶子!”清脆的声音,分辨不出是谁的。
天啊!她们竟然把它打碎了?!
那是我和胤祯去年一起烧的瓶子,纯粹的消磨时间,不过,的确很丑!
“你们怎么——”
“阿玛,怎么办?”严厉的谴责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软哝哝的童音盖过。
“你们啊,下次再也不能这样顽皮!等你额娘回来,就说是阿玛不小心打破的,知道吗?”
“知道!是阿玛打破的!”顿时精神的话音,伴着嘻嘻的笑声,消散在浓浓寒风中。
我立于门外,摇头不已!
雍正十三年六月,梓歆、梓韵六岁
“阿玛,阿玛!”
稚嫩的童声传来,坐在位上的胤祯‘噌’的起身,一把抱住了冲进门的嫩绿色身影。
“宝贝儿怎么了?”胤祯笑得满脸的宠溺,抱着怀中的小小身影轻声问着。
“姐姐说要爬树抓家雀儿——”
“什么!这个梓歆,真是……”
墨色身影瞬然消失,徒留一个娇小的娃儿笑得脆脆的,脸颊上一片得意之色!
“梓歆,你又骗你阿玛!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不惹你阿玛着急啊!”我无奈的摇头。
古有慈母多败儿,这里却是慈父多霸女。
“反正阿玛是只纸老虎!” 梓歆噘着嘴,拉着我朝外走去,“额娘,为什么您总能认出我们啊!一点意思也没有!”
院外阳光明媚,胤祯正站在一棵半高的树下,朝着树杈上同样身着嫩绿色衣衫的身影,大声喊着。
“梓歆,你给我下来!”
胤祯绕着树转,想要将梓韵抱下,却又怕闪躲的她摔着。
唉!难怪她们捉弄他,难怪胤祯平时只叫她们宝贝儿!
“不要!”小小的身影抱紧了树杈,笑得开怀。
“下来!”低沉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严厉,树下的身影站得笔直。
……
“阿玛,我是梓韵,您怎么总认错人啊!”噘起的嘴巴翘得高高的,白皙的手掌在阳光下透明,“阿玛,您要接住我哦,我跳了!”
话音才落,一抹嫩绿便迎风落下,稳稳的落于胤祯的怀中,娇脆的笑声悠悠飘荡于院落之外。
深夜,晕黄的烛光柔和的洒下,微微凉风自窗外拂过,捎来一丝夏意。
床铺上,两张同样娇俏可人的面孔,静静的沉睡着,没有了平日里的淘气闹人,伶牙俐齿,乖巧得不可思议。
看着她们,我才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便已是雍正末年。
一切,似乎,将要结束。
手下忽地一暖,我蓦然回首,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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