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杉觉得跟她交流有困难，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说完，昊杉不再理会马毓芬，转身去了佟岑岑那头。
佟岑岑这会儿忙着写追悼会的请柬，佟家亲友那么多，她面前厚厚一叠，够她写了。
昊杉搬来一个凳子，拿了水性笔和她一起写，不知道写什么，就抄她之前写好的。
佟岑岑抬头看着他笑，“又跟你妈吵起来了？”
昊杉撇嘴，“你看我是那种要跟她吵的人吗。”
“我听到她可大声了。”
“她就那样，甭搭理。”
昊杉写了几册以后，八卦地问佟岑岑，“我听二姨奶说，今天宋展博来咱们这儿了？他这样出现，是以你未婚夫的身份，还是锐城投资人的身份？”
佟岑岑看他一眼，“以我朋友的身份。”
“你俩掰了？”
“我俩一直好好的，但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关系。”
坐得久了，佟岑岑放下笔活动活动肩胛骨，昊杉问她，“哪儿不舒服了？”
佟岑岑指着肩背那一片，“我不能久坐，肩不太好。”
昊杉便站起来，给她捏肩膀，边捏边问，“怎么样啊，好点没有？”
远处的马毓芬看见，气得要吐血，自己的儿子竟然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完全是敌我不分！
佟老妇人见儿媳妇儿在那干瞪眼，走过去安慰，“杉杉心地善良，不过是觉得那丫头可怜才对她好的，你这个当妈的大度一点。”
马毓芬这才收起那张难看的脸。
佟岑岑那头，昊杉给她捏完肩膀又坐下来继续写帖子。
过了一会儿，昊杉问，“姐，你有没有觉得龚少杰跟我妈走得太近了？”
佟岑岑不以为然，“龚少杰是爸爸以前的秘书，现在帮你妈妈做事，走得近也正常。”
“可我不喜欢他。”
“怎么说？”
昊杉想了一下，道，“说不清楚，就是不喜欢，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好人。”
佟岑岑笑，“管好自己就行了。”
佟子良的葬礼是在三月三十号，那天徽城天气不大好，早上阴霾，到了十点钟左右开始下起小雨。
墓碑前，身着黑色衣服的佟家老少都被雨淋湿了，马毓芬哭得撕心裂肺，令在场的人动容。
佟岑岑一脸淡然，她那么聪明，又岂会看不出马毓芬好演技。
葬礼结束，佟岑岑带孩子回家，佟昊杉立马就要回香港。
佟昊杉在公墓外和佟岑岑道别，马毓芬过来，哭得梨花带雨的，“杉杉，你这就要走了？你爸已经离开我了，连你都不要妈妈了吗？”
昊杉对她很冷淡，“我要回去上学。”
“就不能不去香港吗？就在内地上学不好吗？”
马毓芬又开始哭，那哭声类似于魔音绕梁，佟岑岑听得耳膜都疼，赶紧带Oscar离开。
Oscar在车上对佟岑岑说，“那个奶奶，天好像很舍不得昊杉舅舅。”
“妈妈都会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以后你要是去很远的地方念书，我也会舍不得你啊。”
佟岑岑启动车子，一边笑着看Oscar，“但是比起我的不舍，你的学业更要紧，所以以后你想去什么地方，妈妈都支持你，只要你不离开这个地球就好了。”
Oscar哈哈的笑。
下午佟岑岑回公司，也送Oscar去了学校。
公司里有人在议论，最近这段时间肯定内部有动乱，董事长去世了，家产没有分清楚，老婆和前妻生的女儿必定有一场大战。
很多员工私下开玩笑下赌注，有人赌佟岑岑赢，毕竟佟岑岑背后有宋展博这个靠山。反方则表示，马毓芬给佟家生了小金孙，这才真的多有地位。
高敏到办公室，把外面听到的那些跟佟岑岑一说，佟岑岑只当笑话听，高敏却说，“你也应该早做打算了，马毓芬能在公司站住脚跟，说明她那边肯定有人。”
佟岑岑从办公桌里面出来，一边往外走，“我去找马毓芬问问新项目的事，你在办公室等我。”
“……”
高敏无语地看着她离开，心想这人怎么还是不慌不忙的。宋先生说对了，佟岑岑自己想要有野心，但性格驱使她驾驭不了那份野心。
佟岑岑对新项目有疑问，提前跟马毓芬联系了，说下午去找她，可到了她的办公室外面，前台人员说马董出去办事还没回来，要她先等一下。
前台给她开了马毓芬办公室的门，佟岑岑进去，现在沙发上坐了一阵，马毓芬还没回来，她等得无聊，便起身在办公室来回缓慢踱步。
走到马毓芬办公桌前，看见上面两张机票，随手拿起来一看，是马毓芬和龚少杰去澳门的机票。
佟岑岑微微皱了下眉，将机票放回桌上。
想起昊杉说他讨厌那个叫龚少杰的，突然又看到二人去澳门的机票，不可能是去出差，那两人怎会同往？
佟岑岑留了个心眼。
十几分钟后，门外有了高跟鞋的声音，佟岑岑听前台告诉来者，“佟小姐来了。”
“知道了。”
马毓芬进了办公室，随手关了门。
佟岑岑礼貌地喊，“马总。”
马毓芬淡淡一笑，“公司的人都喊我马董。”
自从佟子良进医院，马毓芬一直担任公司代理董事长，想必她是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佟岑岑笑着点点头，“是，马董。”
马毓芬坐下，往前面一指，“坐吧。”
佟岑岑在马毓芬对面坐下，马毓芬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问道，“说吧，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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