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清颓然地软下了身体。
她凝望着远处落寞苍凉的背影,她伸手,开口想要留住他。
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吞咽了回去。
马文才,对不起!
她在心里,无声地道歉着。
酒,一杯接着一杯,甘冽而火热,烧灼着他的咽喉。
他却感觉到淋漓畅快!
就算被酒烈得飚出泪光,他也心甘情愿地沉沦下去。
“少爷,你已经喝多了,不要再喝了。”马统伸手夺走马文才手中的酒杯。
马文才双目发红,布满了血丝。
他步履不稳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马统。“把酒杯还给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虽然口齿有些含糊,但依然铿锵有力,不容违抗。
“少爷!”马统犹豫着叫道。
“我再说一次,把酒杯还给我。”马文才动了肝火。
马统犹豫再三,还是将酒杯递给了马文才。“喏”他口气中含着三分怒气。
马文才仰头,一口气将酒杯中的酒灌了下去。
“好酒,好酒,果然是好酒。上等的竹叶青,好,好,很好!”他眼睛迷离,笑意悲凉。
伸手探向桌上的酒壶,手力微颤地指向空空的酒杯。
酒壶倒了半天,只倒出了几滴。
马文才邪笑着舔了舔壶嘴,身体向后倾斜,摇晃着手中的酒壶,他口齿含糊不清道:“空了,空了。小二,再给我一壶竹叶青!”
“少爷,你已经喝醉了,你不能再喝了。”马统阻止道。
“谁说的,我没醉,没醉,我还很清醒,我还能喝很多,你家少爷我千杯不醉,你难道不知道吗?”他笑嘻嘻地提着空酒壶,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幸好马统眼疾手快,在旁侧搀扶住了他的身体。
“少爷,你真的醉了,我们回去吧。”马统劝道。
“回去?”马文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见祝英台,她伤了本少爷这里,伤了本少爷的心,你明白吗?”他手指奋力地戳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红得如火,烈烈燃烧。
“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真的不能再喝了。”马统担忧地望着自家少爷。那个祝英台究竟是如何伤害少爷的,竟然让少爷那么痛苦,那么难过。
他——手中的长剑,握的紧紧的,马统淡漠的眼瞳中,一抹犀利的光泽泛动而起。
祝英台,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英台,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趴在桌子上的马文才,喃喃自语道。
此刻的他,真的醉了,醉得睡过去了。
夜色浓重,凉意顿深。
平日最爱睡觉的凤飞清,此却毫无睡意,她在房间内踱来踱去,心神不定。
马文才怎么还没回来?他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凤飞清一双淡眉紧紧地锁起,她忧愁漾满的眸中,一抹江南烟雨之色逐渐地浮起,朦了她的一汪明亮秋水。
咻——声音破风而来,耳朵灵敏的凤飞清察觉到耳根后飞来的物体,她脑袋稍稍向左斜了斜。一支流星镖,如箭而来,穿过她的脸颊边,直入房梁木上。
鲜红的流苏,挂在流星镖的尾上,迎风飞舞着。
那流星镖下,白色的雪片,如电一样,刺入了凤飞清警觉的双眸中。
是谁?
凤飞清推门而出,查看四周,并无人影晃动。
她返身,拿下梁柱上的流星镖跟信笺。
字迹入目,蓦然双瞳紧缩。
她如飘起的蝴蝶一样,飞身而出,身姿很快消融在茫茫的夜色之中。随风扬起,那信笺飞了起来,飞落在一道摇晃而来的身影脚下。
这是什么东西?
脚上沾上东西,让来人诧异地蹲下身子,捡起信笺一看。
信笺在月光下,印刻进朦胧的视线里,闪闪烁烁、跳上跳下着,但无论怎么晃,那信笺上的内容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来人的脑海中。
上书:祝英台,马文才在我手上,要想见人,你一人前来静心湖畔。知名不具留来人双瞳一沉,手心握紧了信笺。燃烧的怒火,在眼瞳深处,发光着,发红着。迷离的视线在瞬间清朗无比。
来人将手中的信笺捏碎成灰,他如风一样施展轻功,朝着静心湖畔飞去。
凤飞清根据信笺的指示,来到了静心湖畔。
她抬眸淡淡打量了四周一番,而后,冷静地等待那个传信的人。
一道黑风,在她的眼前降落。
她还来不及反应什么,一道犀利逼人的杀气,拂面而来。
“祝英台,纳命来!”声音冰心彻骨,仿佛从地狱中传唤而出。
凤飞清凝视着逼近的剑尖,她双瞳微愕,忽而身姿朝后仰去,将整个身体的重力全部向下倾斜。
剑风呼啸,黑影连带长剑一起朝前冲去。
凤飞清凝神转身,那黑影已经持着长剑返身回刺。蒙面黑巾下,那势在必得的杀意,让凤飞清浑身一寒。
她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怎么会有人要来杀她?
看着来人杀气腾腾的样子,简直就是跟她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一样。凤飞清不由地心里一颤。
她费力闪躲着——然就算她是剑术冠军,此刻手无寸铁的她,加之她不会古代侠客逃命的一绝——轻功,所以,在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武功一流的杀手?
眼看对方的剑气逼近了她的咽喉部位,然她已无退路。利弊相衡之下,她只有选择受伤的部位避免在要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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