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她去?
祁云澈愣了愣,一时未反映她说的意思。
她再逐字清晰道,“我说,让我去见女皇。”
“不行。”他严声,没有丝毫余地。
汐瑶没同他死倔到底,而是很有耐心的望着他,说,“是我小气,不愿你与宝音再有什么,女皇定是为此而来,由我去理所应当,难道你对我不放心?”
要知道,武安侯去后,全京城都知道慕家的嫡女不是个省油的灯。
想到这一点,祁云澈倒是起了几分兴趣,不知母皇会否被她气得怒不可言。
然这也仅限于想想。
慕汐瑶是他要珍惜一生的女子,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罢了,他对她笑笑,“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个小气的,我不介意你继续小气,母皇一年也来不了几次,没有那样多见面的机会。”
意思便是——不见!
说这番话时,祁云澈才舒展没多久的眉头又向中间聚拢,愁色显而易见。
汐瑶用手指按上眉心,想将那褶子按下去,“且不说她是你的娘亲,你觉得堂堂女汗皇有这样好糊弄吗?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于私心,她得到了祁云澈的心,无论哪个母亲都要过问一番。
从大理,既然她爱上的是身系两国安危的男人,想要得到必然有所付出。
汐瑶坦言道,“我只是小气,并非不讲道理。我想女皇也一样,否则她就不会亲自来,而是派杀手来取我的性命了。”
“你想说她在意我?”祁云澈听出她话里藏着的意思。
没想到这般时候,她先替母皇说话。
她狡猾一笑,“女皇陛下早已不痛快我迷惑了她的儿子,若让她觉得我挑拨你们母子关系,那岂不是连修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是宝音去告了一状罢,有什么大不了的?
皇太女还存着孩子心性,将来如何指望她定国安邦?
就算她得到一个和祁云澈共同的孩子,那么百年之后呢?
这个道理赛依兰不会不懂,她亲自来便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说,血浓于水。
细细品味汐瑶的话,祁云澈看她的眼色逐渐露出欣赏,接着便闻她自得道,“你瞧纳兰皇后和袁皇妃斗了许多年,淑妃娘娘若不懂得明哲保身,只怕身后冷家再厉害,隔着一重宫墙,死活难料。女人多了误事,你有我就够了。”
遇到个伶牙俐齿的,他还能如何?
“你打算也如此对母皇说?”他笑问。
她瞪眼,“我有那么笨吗?”
“嗯,你不笨。”不然怎能将他迷得团团转。
“那你可答应了?”抓着他心情好这一刹,汐瑶问。
祁云澈状似还在思索,她忙搂过他的脖子,贴上他冰冰凉凉的唇瓣轻轻一点,“答不答应?”
他僵了下,眼眸里闪过几许光华,心里已经应下了,只云王老奸巨猾,奸诈本性难改,故而他有所保留。
汐瑶望他神情已然松懈,那灼灼凤眸显而易见是在问她:答应你,给我什么好处?
收起讨好,汐瑶正色,“抵你方才给我脸色看。”
“……好。”
……
山庄内,宽大似宫殿的正厅堂因落雪的天色显得有些许阴暗。
白芹端着热茶从外面走入,静默中,只听见她一人单调的步声。
随着她走进,余光中最先望见并排跪在左侧的朱雀部死士。
除了留在苍阙的鬼宿和轸宿,其他五个自早晨天还未明便跪在这里。
瞧正面个个跪得身姿笔挺,表情都是一个样,可只消绕到后面望,每个人的背上都血痕斑斑,可怖得很。
被罚跪之前,还先吃了一顿凶狠的鞭子。
在右侧白荷、白蕊同白鸢站列成一排,虽她们没被责罚,神色间无不是绷得紧迫非常。
平日的嬉笑全然不见,生怕连呼吸都扰了女皇的安宁,不小心就是顿要命的责罚。
不禁,连沉得住气的白荷都冒了细汗,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出错。
直至行到最里面冷风穿不进的内室,赛依兰坐在双榻左侧,阿茹娜因为身份不同寻常,小心翼翼的坐陪在右侧。
两个同样有着异域风情的女子被年龄区分开。
蒙国的女汗皇气度不凡,美丽已非她最吸引人的特质,举手投足都是王者之风,即便阿茹娜曾经贵为公主,她面前如同刚刚长出新芽的嫩枝,分毫不敢造次。
室中还有颜莫歌。
除了脸上明显的不悦,他似并不太顾忌自己的母皇,自顾横在张斜摆的贵妃躺椅上,低首翻阅着手中的账目。
不时,闻得有步声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像是想要刻意惹怒赛依兰一般,道,“阿娘这一来,把庄子里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他是想说女皇太厉害?
谁说不是呢……
无人接话。
白荷将托盘里的茶逐一奉上,赛依兰接过一杯,揭开茶盖吹散热气,小口的抿,雍容的姿态说不出的好看。
就在都以为她将颜莫歌的话听之未闻时,倏的,她转看向阿茹娜问,“你的魂可还尚在?”
阿茹娜正拿起茶碗想喝几口定心,闻言根本不知是何意思,吓得手一抖,茶都洒去大半。
“哈哈哈哈!!!”颜莫歌恶意大笑。
随性把账目丢开,他话说得直白,“还需要问吗?都写在脸上了,你还是快些走吧,身为女皇却出现在大祁境内,你是嫌仗没打够,还是想叫人知道你同祁皇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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