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消费者是企业的韭菜，是他们的财富之源，等韭菜成熟了，就去收割一批，然后再度让他们成长，甚至在韭菜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加大培育力度。
相对高级一层的则是另一种“韭菜理论”——企业是资本的韭菜。
李辰的资本理论中，养“韭菜”很重要，而米塔尔钢铁、信实集团以及塔塔集团这类的企业，是他圈定的韭菜地之一。
塔塔集团实在是非常肥沃的一片韭菜地，他们在印度很多产业中都有着不错的表现，远不是现在的信实集团和专注于钢铁行业的LNM集团所能比拟的。他的财经顾问团队中已经有三位人员，专职研究塔塔集团的股份结构。
詹汉格琢磨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塔塔集团能传承百年，能有所成就，是所有员工努力奋斗的结果。”
这是塔塔集团值得骄傲的地方，在这家集团公司员工中，祖孙三代都为一家企业服务并不少。塔塔集团这些年在慈善和员工福利方面，投入比例要占到公司营收的15%，这是很大一笔开支。
他如此回答，无非是想向李辰证实一个道理，塔塔集团是以人为本的一家企业，只要有那些忠心耿耿的员工存在，无论是变革还是创新，都有可能。
“是的，塔塔员工的踏实肯干这一点我非常欣赏。塔塔汽车就是实例，虽然受惠于奔驰戴勒姆，但如果没有他们的钻研，塔塔汽车也不会成为印度汽车产业的支柱。”
这句话应该是赞扬，但拉坦.塔塔叔侄二人怎么听着心理都有些别扭。
“李先生可能弄错了，塔塔汽车的所有技术，都是我们的员工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的，并不存在其它不符合合作协议的行为。”拉坦.塔塔放下勺子，很认真的纠正了李辰话语中的问题。
“是么？我相信你的话是真实的。”李辰嘴角微微上扬，“宾利的中档车型的很多技术是开放的，我希望拉坦先生担任塔塔汽车总裁后，要加大技术研究的力度，在这方面我们是无私的。但并不意味着所有技术我们都会开放，宾利顶级轿车技术是需要看市场情况以及我们的合作者对此次合作的态度真诚与否。”
李辰很清楚，对面叔侄二人这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李辰能松口，放开顶级轿车技术，这可能吗？
“我个人认为，塔塔——宾利这家合作汽车制造厂，现阶段占据中档市场是比较现实的事情。至于顶端市场，我坚持——合作建设一家组装厂还是更合适一些。塔塔的技术还需要积累，目前还很难胜任，我很担心合资生产出来的宾利顶端轿车会毁了我们的品牌。而组装车则不存在这方面的担忧，印度顶端轿车市场还需要高品质的旗帜。”
“当然，如果您二位认为这不符合塔塔汽车的现阶段的需求，顶端轿车组装厂的合作我们可以再延期。”
在年初，彼得.费恩与塔塔签订的是中档车联合投资协议，现如今设备调试完毕，已经开始投产。上次福尔曼来找詹汉格商议，是否可以共同投资一家宾利顶端轿车的组装厂，遇到了小小的问题——新上任的拉坦.塔塔更希望是生产厂而不是组装厂。
李辰借助今天的晚宴给出答案，让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拉坦.塔塔有些郁闷。
拉坦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叔父在桌子下面踢了踢。詹汉格已经感觉到了，今天李辰虽然态度上客气，但实际商业合作上没打算半点放松。
“您说的有道理，我们合作的第二步就这个轿车组装厂吧。”詹汉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李先生会看到我们的诚意的。”
诚意是什么？诚意是合作生产的轿车满街跑，合作生产厂能快速赢利。在这一点上，詹汉格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是不守规矩的人。很好，李辰微笑点头，他之所以对塔塔家族及其管理层评价要比安巴尼和米塔尔家族差，不得不说奔驰的恶劣例子影响了他的判断。
李辰看好塔塔集团，并不代表他看好塔塔家族。一旦他在印度撕开金融行业的口子，首先要收购的目标就是塔塔集团，与此同时，塔塔家族的影响力在集团内部的影响力要逐渐剔除。
所以，虽然彼得费恩站错了队伍，但却摸对了李辰的心思。
私下会见鲁斯莫迪的是泽曼，他在离去之前，相约鲁斯莫迪在孟买见面，至于两人能说什么？呵呵，鲁斯莫迪面对媒体所谈到的改革与创新，其实也是希望减弱塔塔家族对企业的影响力。泽曼知悉李辰的决心，自然需要扶持鲁斯莫迪一把，这也算是李辰制约塔塔家族的一步暗棋吧。
李辰心底的小阴谋，并不影响他热情的招待这叔侄二人。
一顿丰盛的晚餐后，他又将两人带到旁边的茶室。这次，虹姑终于赶回来了——黛安娜带着她们姐妹几个，去圣河最上游沐浴。今天是湿婆神的生日，女子在圣河沐浴能获得最高祝福，福泽家族与子孙，所以她们下午赶了过去。
“今天圣河上游一定人山人海吧。”与虹姑见礼后，詹汉格脸带笑容问道。
“是啊，我怎么这么多人？我都怀疑是不是德里城内尤其是女性，都去圣河沐浴了？”虹姑摇头感慨。她们选择的是那个水上鱼庄，内部就圈定了一片河水，还好得多。亚穆纳河上游十里地，河水中密密麻麻的都是沐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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