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别院，马超马休马岱，加上蔡贞姬和张枚，围桌吃饭。
一旁的执金吾，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小姨子。
“姐夫，你瞅啥？”
“瞅你咋……不是，你不回家，跑我这能躲几天？”
马岱嘴快，说道：“贞姬姐现在这样回去，八成会被赶出来。”
马超马休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张枚倒是憋着没笑出声。
蔡贞姬黑着一张脸，是真黑，比马休马岱都黑。
很快，昔日小魔女恢复了平静，说道：“笑吧，随你们笑。看上了战场，谁杀得人更多。”
还没抽条的马休马岱，互相看看，嘟囔道：“也太耍赖了。”
“切，自己是小萝卜头，就别怪人看不起！”
马休马岱立即怒目而视。
蔡贞姬悠悠地说道：“袋子，看梅子，小一岁还比你高，真好笑！哈哈哈！”
张枚躺枪，闷头扒饭。
马超最先吃完，一边啃着果子，一边走近刘备。
“义父，听说这回真要和董胖子开打了？”
刘备说道：“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叫你们兄弟来，是因为韩文约也来了。”
马超心里有数，为了拿下东都，董卓这次砸锅卖铁，掏空家底。
金城陇西的韩遂，实力排在凉州第二，董卓可不放心将他留在身后。
见马超豪气翻涌，刘备特别提醒。
“当年的事，锦衣卫有过了解，韩文约三次劝降，令尊皆不允。”
马超已经成熟得多，便说道：“快意恩仇，生死无怨。只要马家还有带把的，就不会放过韩老贼。不过请义父放心，公平起见，我会给韩家留几个血脉。”
“决定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不干涉。但，不管输赢，丢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义父说的是，金花有了，我才带他们过来的。”
“哈哈，这么快就有了，你小子挺猛啊！”
马超嘿嘿笑道：“义父有命，儿子不敢违抗。”
“别乱拍马屁，有空去外面看看阵地。想进攻，得先会挨打。”
别院外围，星罗棋布立着诸多单层碉堡，水泥加上石块，坚硬如铁，可扛住炮弹。
马超明白，这次，刘备玩的是防守反击。
凉州军队不过来就算了，若来进攻别院，就让他们尝尝立体防御交叉火力的厉害。
马休马岱也吃得快，马超便领着两个弟弟外出视察阵地。
蔡贞姬与张枚也先后吃好午餐。
刘备问道：“东西怎么样，能用吗？”
张枚说道：“弟子亲自试过了，没问题。”
刘备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为何违反安全手册？”
张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刘备说道：“说吧，若有正当理由，可酌情变通。”
“弟子认为，设计没问题，验算无误，动物实验安全，因而基本可以排除危险。若弟子不上，岂非说明自己都没有信心？”
“还有，身临其境，方知真切感受，掌握具体操作，弟子收益极大。老师曾言：说一万句，不如起而行之做一件事。老师还说过：没有打破常规的勇气，不可能发现新世界。”
说完之后，张枚有些紧张，低着头，等待着老师的批评。
孰料，刘备笑了。
“张枚，你说的想的都对，但唯独忘了，遵守安全操作规范是底线。对超越安全手册的领域，你可以提出建议，经慎重研讨后，可以调整，可以改进优化。三个月内，禁止你接触试验样品！”
一个天才数学家科学家的苗子，有可能改变整个时代进程，刘备损失不起，只能强调安全是第一位的。
张枚说不过刘老师，只能接受现实。
到了下晚，刘备得知了乌达阵亡，及关羽决定正面击破鲜卑“屠汉军”的消息。
入夜，袁基也得到北方战事失利的消息，确认消息属实，不禁大喜。
“好！真是天助我也！”
袁基召来荀攸、逢纪、何颙等一众谋士，开始宣扬雍州系已露败相。
“骄兵必败！乌达原本羌胡，因凶残杀戮着称，此乃恶贯满盈咎由自取。”
荀攸不关心羌胡的死活，但却对鲜卑忧心忡忡。
“太傅所言甚是，然鲜卑联合，二三十万人马南下，未必只为了关许部，倘若……”
逢纪也是谋划高手，对北方局势了如指掌，趁势说道：“若鲜卑击败关许，辽东辽西恐有沦陷之危，甚至西北平和渔阳亦将不保，幽州危矣！”
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何颙，却也跟着说道：“涿郡万万不能有失！可令丁建阳死守右北平，以撑待变。再请伯安调关许留守大营之军士镇守渔阳，待朝堂厘清，再与鲜卑争雄。”
袁基连连点头，对何颙的提议很满意。
关羽是刘备结义二弟，一直被视为雍州系军队统帅，何颙的提议是将关许的退路堵死，或说逼其与鲜卑消耗。
袁基又问道：“吕布或已攻克上谷，诸君以为此子将如何动作？”
何颙对答如流：“吕奉先，纯武夫也，诱以高官厚禄，可令其按兵不动。”
袁基问道：“按兵不动？”
何颙点头道：“歼灭轲比能，夺取代郡上谷，已经是惊天之功。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想必他还是能懂的。届时，刘吕二人必生嫌隙，可因势利导，令彼同室操戈。”
袁基恍然大悟，这就是人心啊！
对于已经到手的头功，再付出巨大的风险，追求不可控的利益，很可能会导致既有利益受损。
正常人来说，都会选择驻足观望，而何颙要的就是吕布按兵不动。
一旦关许遭遇歼灭或重挫，刘备和吕布间的信任势必难以维持，那时候再拉拢吕布，相对容易得多。
逢纪将视线转向经济领域，便以会稽船坞应征为国有，纳入皇家水师的管辖。
“国之重器握于野心家手中，与为虎作伥何异？公路为扬州之长，又岂能视而不见袖手不管？”
在袁基看来，不说能不能彻底铲除刘备的势力，但折损过半是确定无疑。
趁你病要你命，实在太合理了。
“此事易耳！”
逢纪再次进言：“顺丰号纵横四海，无法无天，走私贩运，日进斗金，为大耳贼命脉，应予以监管整顿。”
袁基想想，一事不烦二主，就你去办吧。
“有劳元图，持吾书信往九江跑一趟。”
逢纪大喜，顺丰号和船坞都肥得流油，这次一定要好好说服那个浪荡子，狠狠收刮一番。
“太傅，军情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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