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听到高斌的问题后，下意识就想摇头，可脑袋刚摇了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不自觉的闪躲，完全避开高斌的视线。
然而，这个异样的举动并未逃过高斌的眼睛。
他笑呵呵的说：
“伙计，你几天没吃到热乎饭了？”
“不知道，也许20天？也许一个月？”流浪汉低着头。
话音刚落，一张20刀的钞票出现在流浪汉的视线中。
“拿着吧，去买点吃的。”
托尼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
“谢谢！”
“我这里还有一张，但需要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高斌又拿了一张20刀在手上晃了晃。
这回，托尼没再犹豫，指着街对面，案发小巷口对面的位置：
“有一辆车停在巷子口，就是那...是一辆奔驰s，很显然，那辆车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这儿。”
“这里不经常有豪车出没？”
“是的，就算有也是路过，很少会长时间停留在这儿，因为这里流浪汉很多，那辆车就相当于金库，毫无安全性可言。”
果然，钞票的威力是最大的。
高斌眯着眼睛继续问：
“能记住车牌号吗？”
托尼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只是好奇的扫了一眼，侧对着奔驰，没看到车牌号。”
不知道为什么，高斌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能够很确定他没有在撒谎。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那辆车停在那里多久吗？”
“我不知道那辆车什么时候来的，但在我看到，到他离开，也就只有不到2分钟。”
“那辆奔驰是着着火，还是熄火状态？”
“熄火！”托尼非常笃定，几乎不假思索。
“哦？”
“他走的时候，我听到了着火的声音。”
“有注意到里面是什么人吗？”
“没有，车玻璃似乎贴了隐私膜，我看不到里面。”
“我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托尼想了下，微微摇头：
“没有了。”
说完，他面露希冀的看着高斌手里的20刀。
高斌点点头：
“谢了，伙计，这是给你的。”
他将手上的20刀递给对方，随后看向身后的约翰诺兰：
“辛苦你和你同事一趟，去附近商铺调取监控，看看能否找到托尼说的那辆奔驰。”
“yes sir！”约翰敬了个礼，跟毕晓普一起去调监控了。
虽然高斌和他是同期菜鸟，但人家是见习警探，涉及具体案件，高斌就是上级。
这时，肯特捏着鼻子走过来：
“伙计，有发现吗？”
“嗯...”他将托尼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后道：
“也许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就在那辆奔驰车上。”
“我没意见，伙计，希望能尽快抓住凶手，给那个女孩一个交代，他们已经将尸体取出来了，能看出来女孩生前应该很漂亮。”
高斌微微颔首：
“可怜的孩子，能确定死者身份了吗？”
“还不能，女孩身上没有证件，得通过指纹或面容识别在资料库里搜索，需要时间。”
“好吧，我暂时将调查方向锁定在奔驰车上，你要不要去排查一下近三天的失踪人口？”
肯特刚要点头，狐疑的看着他：
“该死，咱俩到底谁是菜鸟？”
高斌笑了笑：
“今晚去牛仔酒吧，听说那里的T骨牛排味道不错。”
肯特喜笑颜开：
“成交！”
对付老黑，最好的办法就是利诱，肯特心眼儿不坏，为人开朗，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肯特去排查失踪人口了，高斌叉着腰站在巷子口，他试图分析出女孩受害的情景，但可惜，能用的依据太少了，他不敢妄下判断。
但是死于仇杀这一点，大概率是没错的。
当然，仇杀的涵盖面很广，如果细分一下的话，情感、利益、宗教等等，没有具体线索的话，高斌实在没办法下判断，只能等法医那边进一步尸检后再做推理。
眼下，他暂时将注意力放在那辆奔驰车上，一辆豪车，为什么会在大清早出现在这个相对贫民区？
确实值得怀疑。
这附近居住着很多墨西哥裔劳工，亚裔也有不少，平常靠打零工为生，豪车显然不是他们能消费起的产品。
现在，他只能祈祷这附近的摄像头还好用，否则...
“警探，法医和痕检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撤了？”
一名佩戴二级臂章的巡警走过来询问。
肯特去排查失踪人口，在没有警司或队长级别的领导到场时，高斌就是最高指挥官。
“撤吧，大家辛苦了，问询笔录尽快汇总交到二中队。”
“没问题。”
...
回到警探局，高斌一直眉头紧皱，蒂娜过来问道：
“怎么样？案子有什么进展？”
“暂时没有，还得等待法医那边的结果。”
“很棘手？”
“嗯，死者生前应该遭受过很痛苦的折磨，大概率是仇杀。”
“该死的人渣！你一定要抓住他，这种人必须扔进监狱里好好教训。”蒂娜咬着后槽牙说道。
“我努力。”高斌苦笑。
见习第二天就遇到这么棘手的命案，他也很无奈。
正琢磨呢，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高明远的电话。
“爸~”他自动切换成中文，这也是父子俩的小默契。
“警探局的工作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刚刚接了个大案子，也许要忙一阵。”
“好吧，那今晚有没有空，回家吃个饭，我和伱妈有事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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